第52章 被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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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被褥之下
甄心掛上電話, 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淚水還是止不住從臉上滑落, 心臟突地一跳, 像被生銹的鐵釘劃開碎成一片片。
原來他在麥當勞對她說的“慰藉”，都是真的。
她強打起精神, 雙手還在微微顫抖，用力按住胸口大口呼吸，火速拿出一套她最喜歡的一套綠色雪紡衫和蕾絲印花半腰裙, 這是刷路橙的卡買的。
可是衣裙一擺在身上，綠的？她疏忽發現，盯著鏡子, 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用不著如此應景來諷刺自己吧, 於是換了另一件精致的DIOR白色蕾絲刺繡長袖上衣來搭配，中式盤扣開合立領, 凸顯優雅的正室風範, 泡泡袖又顯得嬌俏可人, 還是以前刷他卡買的。
一定要給點顏色那個給他“慰藉”的女人瞧瞧，甄心腦海裏奇怪的勝負欲倏忽湧了上來。
她氣色蒼白，特地塗了日常在用的TomFord梅子豆沙色, 可一照鏡子, 本能地搖搖頭。這個柔弱的小百花至少不應該是今天的她，又擦掉換上了一次也沒用過的DIOR 884唇膏，黑發配覆古寶石紅唇, 唇上似有玫瑰酒漬增加氣場。
當她感到雅麗酒店和甄珠會合時, 連妹妹都被她精心打扮後的美貌所驚艷。
“姐，我們是來抓奸, 不是來約會的。我親眼看見，姐夫和一個戴墨鏡、戴口罩的女人辦了CHECK IN，已經一起上樓了。難道你還願意原諒姐夫，給他機會浪子回頭嗎？”
甄珠眼睛瞇起，滿眼懷疑，惋惜地發出一記沈重的嘆息。在她記憶裏，口口聲聲說愛姐姐，滿眼都是姐姐的路橙，太讓她這個小姨失望了。如果不是劇組在酒店取景拍攝，自己都不會碰巧捕捉到姐夫對姐姐不忠的場面。
“知道他們在哪嗎？”甄心抿著唇，痛定思痛鼓起勇氣道。
“你還想上去看？這麽大刺激你能承受得住嗎？這種老公你還要？我以為我們只是在這裏蹲守他們完事下來——”話一出口，甄珠擔心把話挑明了會傷害到姐姐選擇噤聲。
甄心出門前已經做了一番心理鬥爭，不親眼見到她是不會死心的。
她拉著甄珠在大堂坐了下來，開始在手機上查閱雅麗酒店電話號碼。
甄珠則在一旁不時盯著手機留意劇組是否已完成打光和布景隨時緊急召喚她歸隊。
甄心沈吟片刻，心中演練了幾一遍話術，旋即打通了不遠處前臺的座機電話：“你好。我是剛退房不久的客人，上了車才發現我的鉆石項鏈好像落在房間裏了，想請你們幫我找找。”
酒店前臺彬彬有禮回答：“請報一下您的房間號和姓名，這邊為您查詢。”
甄心腦筋轉得飛快，語氣真誠實則渾水摸魚：“哎呀，一出門竟然記不起房間號了。”然後她報上了路橙的姓名和證件號，企圖增加一些可信度。
電話裏傳來一陣鍵盤敲擊聲，前臺客服查詢後立刻回覆：“不好意思小姐，這邊沒有查詢到用這個名字辦理入住的記錄——”
即便是銀行，輸入密碼一般都有三次機會，三次錯誤就會鎖卡。但此刻，在被客服懷疑之前，甄心只有最後一次機會，她決定賭一把。
“抱歉，我是和幾個朋友一起入住的。啊，我想起來了，應該是用江詩言這個名字登記的。”就像得到上天啟示一般，她腦海裏倏忽出現了這個久違的名字。
一想起那張美麗的臉，她就如鯁在喉。
“請稍等，是1619房間吧。可是這裏顯示尚未退房——”
前臺話音剛落，甄心迅速心虛地掛斷電話，眼眶驀地紅了，激動的心情難以平覆。也許客服是個新手，才會讓她得手，成功把房號套了出來。
“江詩言是誰？怎麽這小三你也認識？兔子盡吃窩邊草啦！”甄珠驚喜於姐姐的沈著機敏，一番神操作讓她嘆為觀止。
甄心思慮幾瞬，眼睫垂下，忍著悲憤，慢慢哽咽著出了聲：“你先回去拍戲吧，再t不走，大家就傳你耍小牌了。”她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留意到妹妹坐立不安的姿態，決定獨自面對。
甄珠擔心姐姐會被欺負，凝視她紅腫的眼角，握住甄心那雙冰涼的手，揉了揉為她打氣：“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我可以陪你一起上去，姐妹同心手撕奸夫□□——”
“如果沒有親眼看見，我不相信路橙是你說的那種人。”
話畢，甄心溫柔地看著妹妹，拍了拍她的手，站了起來，獨自走向電梯口。
甄珠盯著姐姐倔強的背影出神，垂眸捏了捏眉心，擔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覆。
甄心沒有房卡，只能假裝落落大方隨著其他住客一起進入電梯。
她今天運氣不錯，同乘人員中一個外籍中年男人按了11樓，一個年輕女郎按了17樓。
她刻意點了點頭，伸手又恍然大悟般地縮回，讓人以為她和17樓住客同層，順利跟著對方出了電梯。
目標是1619。
生活經驗告訴她，經走火通道只要下一層樓梯就可以到達16樓。
她擡眸按照標識走到盡頭，陡然睜大了雙眼，倒抽了一口氣，沒想到竟遇上走火通道臨時關閉，需要員工卡才可以打開。
甄心微微一怔，左思右想，忽地想到還有貨梯！
果然辦法總比困難多。茫然在走廊踱步，從找到貨梯再到閃現16樓時，她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心跳不斷加速。
甄心盯著門上的號碼牌，心中不停默念那一組讓她崩潰的數字：1619。
這條走廊不算很長，但她懷著心事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安靜、緩慢、沈重，手心默默冒汗。
當她終於找到門牌時，不敢吱聲，倏忽潸然淚下，淚珠滑落到唇邊，嘴角卻又綻出一個決絕的苦笑，顯得更加孤獨。
推開門即將看見路橙和其他女人肉帛相見，在她安穩平凡的人生中仿佛是件多麽啼笑皆非的事。
甄心用指腹點著抹了抹淚，以免花了妝，決定接受她和路橙的命運，目視門鈴，閉上雙眼又淺淺睜開，輕擡手腕，指尖微顫，準備按下。
千鈞一發之際，她從雙眼微瞇所見的縫隙裏，竟瞥見——門沒有完全關上。
她驀然記起路橙說過，雅麗酒店套房全部采用法國盧瓦爾河谷古堡酒店同款懷舊大金屬鑰匙串來開門，光是這套門鑰的押金就要一千元。
甄心把手指移到門環處，輕輕一推，就像是有一道光指引她走向真相的彼岸。
造舊的覆古木門發出“嘎吱”一下響聲。
她沿著房間內暧昧的燈光和男女嬉笑聲，只覺得頭重腳輕，腳步踉蹌地走了進去，立即嗅到一陣含情脈脈、隨風飄揚的依蘭薰香。
香味越來越強烈，讓她神智逐漸有些恍惚，這是她聞到過在這個秋日最撩人催情的味道。
甄心一擡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床正在翻滾湧動的棉被。
床側原木衣帽架上整整齊齊掛著一件男款夾克、女款風衣和一條深藍色菱格紋領帶。
床邊角幾擺著一瓶開了的馬爹利XO幹邑和兩個簇新幹凈的酒杯。
隨後被褥中的人聞聲陸續鉆出頭來，一起露出不著片縷的雙肩和滿臉震驚的表情。
果然是他們！仿佛炸彈在耳邊近距離爆炸。
甄心驚得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紅眼失了神，等待他的解釋，他卻無動於衷。
路橙在訝然中沈默，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和自嘲，但很快切換到一臉理直氣壯，連開口辯解一個字都覺得多餘。可疏忽又低下頭，眼眶微微發紅，靜待她知趣地離開。
反倒是江詩言還有些羞恥心，花容失色淺淺驚呼了一聲，抿緊了嘴唇，雙腿一蹬，踢了踢貼在身上輕柔的被褥，往上一揚，用力提了提被單遮住肩膀。
原來“愛”是會讓人感覺到“痛”和“累”的，甄心最後的一絲幻想和希望，終於隨著眼前這鐵一般的事實煙消雲散。
路橙早就坦白過了。
甄心突如其來的闖入打擾了他們的雅興，房間裏只有她才是多餘的那一個。
剎那間，她緊盯著依偎著的二人，臉色蒼白，眼裏寫滿深深的哀傷。本就噙著的淚水，微微一閉眼就如泉湧，沿著臉頰滾落至下巴。
甄心僵著身，站在原地無力動彈，整個人宛如弱不禁風的幹樹枝般手足無措，進退兩難。
她腳底一滯，腦海裏驀地浮現出三條分叉路。
一是哭著哀求他，不要離婚，別不要她。
二是沖上前大吵一架鬧翻天，先給江詩言一耳光，再把路橙揍一頓，最後被他們合力揍回來，鼻青臉腫哭哭啼啼地回家。
三最簡單最直接，裝作看不見，調頭就走。
她沒能在這個修羅場盡最快地整理好思緒，只能遵循本心和個性選擇了第三條路。
甄心像一只洩氣的皮球，仿佛忘記了呼吸，也許是感冒又發作了，只覺得頭腦昏沈，半晌才挪動轉身，拖著艱難的步伐來到門邊的電視櫃旁。
她只是不小心多看了一眼——電視櫃上的托盤迷你抽屜格。
一盒嶄新完好的計生用品和女士用衛生棉疊放在一起。地上的敞開式垃圾桶裏面根本沒有任何廢品紙屑。
電光火石之間，甄心疏忽察覺到不對勁，就像從前玩過的小游戲——大家來找茬。
這房間處處都是不合理。
或許是她想多了，只是人家情到濃時不需要做任何措施。這只是自己不願接受事實的垂死掙紮罷了。
可她的心陡然砰砰跳得很快，像是一種奇異的預感在召喚她再回頭。
多看一次這春光旖旎的畫面，她都要難過得窒息。
可甄心還是鼓起勇氣重新轉過身，向路橙和江詩言逐步走近。
她盯著床地下的華麗波斯地毯，果然！先是微微了怔，倏然理智回籠神色一變，瞬間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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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在麥當勞對她說的“慰藉”，都是真的。
她強打起精神, 雙手還在微微顫抖，用力按住胸口大口呼吸，火速拿出一套她最喜歡的一套綠色雪紡衫和蕾絲印花半腰裙, 這是刷路橙的卡買的。
可是衣裙一擺在身上，綠的？她疏忽發現，盯著鏡子, 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用不著如此應景來諷刺自己吧, 於是換了另一件精致的DIOR白色蕾絲刺繡長袖上衣來搭配，中式盤扣開合立領, 凸顯優雅的正室風範, 泡泡袖又顯得嬌俏可人, 還是以前刷他卡買的。
一定要給點顏色那個給他“慰藉”的女人瞧瞧，甄心腦海裏奇怪的勝負欲倏忽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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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感到雅麗酒店和甄珠會合時, 連妹妹都被她精心打扮後的美貌所驚艷。
“姐，我們是來抓奸, 不是來約會的。我親眼看見，姐夫和一個戴墨鏡、戴口罩的女人辦了CHECK IN，已經一起上樓了。難道你還願意原諒姐夫，給他機會浪子回頭嗎？”
甄珠眼睛瞇起，滿眼懷疑，惋惜地發出一記沈重的嘆息。在她記憶裏，口口聲聲說愛姐姐，滿眼都是姐姐的路橙，太讓她這個小姨失望了。如果不是劇組在酒店取景拍攝，自己都不會碰巧捕捉到姐夫對姐姐不忠的場面。
“知道他們在哪嗎？”甄心抿著唇，痛定思痛鼓起勇氣道。
“你還想上去看？這麽大刺激你能承受得住嗎？這種老公你還要？我以為我們只是在這裏蹲守他們完事下來——”話一出口，甄珠擔心把話挑明了會傷害到姐姐選擇噤聲。
甄心出門前已經做了一番心理鬥爭，不親眼見到她是不會死心的。
她拉著甄珠在大堂坐了下來，開始在手機上查閱雅麗酒店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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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心思慮幾瞬，眼睫垂下，忍著悲憤，慢慢哽咽著出了聲：“你先回去拍戲吧，再t不走，大家就傳你耍小牌了。”她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留意到妹妹坐立不安的姿態，決定獨自面對。
甄珠擔心姐姐會被欺負，凝視她紅腫的眼角，握住甄心那雙冰涼的手，揉了揉為她打氣：“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我可以陪你一起上去，姐妹同心手撕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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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盯著姐姐倔強的背影出神，垂眸捏了捏眉心，擔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覆。
甄心沒有房卡，只能假裝落落大方隨著其他住客一起進入電梯。
她今天運氣不錯，同乘人員中一個外籍中年男人按了11樓，一個年輕女郎按了17樓。
她刻意點了點頭，伸手又恍然大悟般地縮回，讓人以為她和17樓住客同層，順利跟著對方出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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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心微微一怔，左思右想，忽地想到還有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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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心盯著門上的號碼牌，心中不停默念那一組讓她崩潰的數字：1619。
這條走廊不算很長，但她懷著心事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安靜、緩慢、沈重，手心默默冒汗。
當她終於找到門牌時，不敢吱聲，倏忽潸然淚下，淚珠滑落到唇邊，嘴角卻又綻出一個決絕的苦笑，顯得更加孤獨。
推開門即將看見路橙和其他女人肉帛相見，在她安穩平凡的人生中仿佛是件多麽啼笑皆非的事。
甄心用指腹點著抹了抹淚，以免花了妝，決定接受她和路橙的命運，目視門鈴，閉上雙眼又淺淺睜開，輕擡手腕，指尖微顫，準備按下。
千鈞一發之際，她從雙眼微瞇所見的縫隙裏，竟瞥見——門沒有完全關上。
她驀然記起路橙說過，雅麗酒店套房全部采用法國盧瓦爾河谷古堡酒店同款懷舊大金屬鑰匙串來開門，光是這套門鑰的押金就要一千元。
甄心把手指移到門環處，輕輕一推，就像是有一道光指引她走向真相的彼岸。
造舊的覆古木門發出“嘎吱”一下響聲。
她沿著房間內暧昧的燈光和男女嬉笑聲，只覺得頭重腳輕，腳步踉蹌地走了進去，立即嗅到一陣含情脈脈、隨風飄揚的依蘭薰香。
香味越來越強烈，讓她神智逐漸有些恍惚，這是她聞到過在這個秋日最撩人催情的味道。
甄心一擡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床正在翻滾湧動的棉被。
床側原木衣帽架上整整齊齊掛著一件男款夾克、女款風衣和一條深藍色菱格紋領帶。
床邊角幾擺著一瓶開了的馬爹利XO幹邑和兩個簇新幹凈的酒杯。
隨後被褥中的人聞聲陸續鉆出頭來，一起露出不著片縷的雙肩和滿臉震驚的表情。
果然是他們！仿佛炸彈在耳邊近距離爆炸。
甄心驚得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紅眼失了神，等待他的解釋，他卻無動於衷。
路橙在訝然中沈默，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和自嘲，但很快切換到一臉理直氣壯，連開口辯解一個字都覺得多餘。可疏忽又低下頭，眼眶微微發紅，靜待她知趣地離開。
反倒是江詩言還有些羞恥心，花容失色淺淺驚呼了一聲，抿緊了嘴唇，雙腿一蹬，踢了踢貼在身上輕柔的被褥，往上一揚，用力提了提被單遮住肩膀。
原來“愛”是會讓人感覺到“痛”和“累”的，甄心最後的一絲幻想和希望，終於隨著眼前這鐵一般的事實煙消雲散。
路橙早就坦白過了。
甄心突如其來的闖入打擾了他們的雅興，房間裏只有她才是多餘的那一個。
剎那間，她緊盯著依偎著的二人，臉色蒼白，眼裏寫滿深深的哀傷。本就噙著的淚水，微微一閉眼就如泉湧，沿著臉頰滾落至下巴。
甄心僵著身，站在原地無力動彈，整個人宛如弱不禁風的幹樹枝般手足無措，進退兩難。
她腳底一滯，腦海裏驀地浮現出三條分叉路。
一是哭著哀求他，不要離婚，別不要她。
二是沖上前大吵一架鬧翻天，先給江詩言一耳光，再把路橙揍一頓，最後被他們合力揍回來，鼻青臉腫哭哭啼啼地回家。
三最簡單最直接，裝作看不見，調頭就走。
她沒能在這個修羅場盡最快地整理好思緒，只能遵循本心和個性選擇了第三條路。
甄心像一只洩氣的皮球，仿佛忘記了呼吸，也許是感冒又發作了，只覺得頭腦昏沈，半晌才挪動轉身，拖著艱難的步伐來到門邊的電視櫃旁。
她只是不小心多看了一眼——電視櫃上的托盤迷你抽屜格。
一盒嶄新完好的計生用品和女士用衛生棉疊放在一起。地上的敞開式垃圾桶裏面根本沒有任何廢品紙屑。
電光火石之間，甄心疏忽察覺到不對勁，就像從前玩過的小游戲——大家來找茬。
這房間處處都是不合理。
或許是她想多了，只是人家情到濃時不需要做任何措施。這只是自己不願接受事實的垂死掙紮罷了。
可她的心陡然砰砰跳得很快，像是一種奇異的預感在召喚她再回頭。
多看一次這春光旖旎的畫面，她都要難過得窒息。
可甄心還是鼓起勇氣重新轉過身，向路橙和江詩言逐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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